一
很多时候,我尽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像一个傻子。虽然,事实上,在与人的交往中,我总是显得如此笨拙而可笑。因此,聪明人总是一眼就洞穿了我的假象,继而抵达我那一处笨拙的真实。
于是,我不得不一次次地忍受着聪明人的嘲弄,而表面上却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恩,对,就是这个样子。若无其事,一脸茫然。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什么都领会的不太明白,继而,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样子。
“你真笨!连我家都找不到。亏你还是本地人。”
“对呀,我就是找不到。”一脸的无辜。
“你怎么这么……,连讨好人都不会?”
“我……要讨好么?”一脸茫然。
“你太老实了,都不会搞关系……”
“我不知道这个呀。”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知道。”傻乎乎的微笑
“我以后会……”
“我相信。”真傻了。
二
对了,那是在我小时候,一个大人嘲笑我身边的某某:某某,你怎么一脸傻乎乎的样子?
大家哄堂大笑。而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家,若无其事地继续微笑。
可是,我的眼泪却莫名地夺眶而出。
然而,多年以后,我发现了这个词汇的妙处。
因为傻乎乎,在被人嘲笑之时,就可以一脸茫然微笑以对,让聪明人无可奈何。
因为傻乎乎,在受到伤害之时,接收的感官变得迟钝,从而可以把痛楚减到最低。
因为傻乎乎,许多面目可疑的话语,变得真实动人,世界从而看上去是如此多情。
因为傻乎乎,使更多的聪明人在这反射中发现自己变得更加聪明。
因为承认自己傻乎乎,竟使聪明人对你无从下口。至多一声叹息。
虽然,在与聪明人的相处交往中,我总是感到备受折磨。但我发现,随着我傻乎乎程度的加深,那些曾经使我感到难过的东西,逐渐地被某种力量奇异地抵消了。
于是,在聪明人嘲弄的目光中,我沉默着,若无其事地微笑起来。
三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突然发现自己很傻,而周围的人全比你聪明。
人生最大的乐趣却在于,做一个傻乎乎的自得其乐的人,并认为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不过,多年以后,某一天,我也许又会痛苦地发现,噢,原来做一个傻乎乎的人,其实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啊。
然后,抹把冷汗,再对自己说一句:幸好,现在我变聪明了。总算与人类接轨了。
人类,是什么啊?
不知道。
四
让我们一起做个傻子吧。
做一个傻子,是09年除了低调之外的主旋律。
是呀。多么好。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上网,傻笑,周游网络。
从明天起,关心文字和音乐。
我有一个理想,微笑傻乐,若无其事。
某某,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傻傻的微笑。
愿你在尘世获得糊涂。
来,让我们一起做个傻子吧!
你住在一楼。
我住在二楼。
让我们一起傻乎乎地仰望星空。
看斗转星移,风起云涌。
任沧海桑田,天地洪荒。
就这样,把傻笑定格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