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集—十年 - 『原创文学』 - ※缘聚久久※

十年

就在你一饮而尽中，我看到了你旧时的模样，更想起了十年之前的你我，是啊，十年！那是怎样的的一个沉重的词？

十年！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能够让我们如此般的挥霍？十年又是如何的漫长而短暂？

十年前你指着那高耸着的山峦对我说远处风景正好，而我却忙于凝视你的眼眸，忘记了你心中的豪情万丈，十年间你悄悄地行于我的身旁，不声不响，我呢？早就将心投向了茫茫的俗世，将你我的约定抛于九宵云外……终于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一年累一年，当你真正开始如十年前的我一般凝视我的眼眸时，我却低头自斟自酢，淡然而平静地对你说：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我知道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都将归于平淡与安详，唯一让我依旧心动不已的就是你夺目而出的点点泪光。

泪光中，所有的伪装都已卸下，就在过去与未来交汇的灯下，忧伤而感怀的音乐再度响起，我不知道是因为音乐让你我的如此感伤，还是这迟来的音乐专程来为你我的无语而演奏。目光轻抚着你的紧锁的眉头，仿佛一如从前如梦如幻的岁月。于是轻轻一问：这十年你可好？

你说，你不再希望看见飞翔中的我，远离大地的日子终究太久了，你现在只希望在坚实的土地上望着我，一如往日般与我结伴而行，然后就在我不经意间用你的眼光为我拭去顽皮的汗水……然后直视着我：你已放下一切，向我奔来，带着无尽的懊悔与希翼。面对你如此的情感，我又能怎样？来吧，虽然我们不知道将要来临的下一个十年我们又将会用则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但却绝不是往昔那般的目光交错。

此刻，我勇敢地迎接着你的渐渐浓盛的目光，试图将所有的情感寄于目光，让你知道，有些日子已经不再，这就是宿命，这就是人生！而我却始终是无悔的。

是的，是你使我懂得飞翔，体会到飞翔的惬意，却也让我忘记了远离了大地的平实以及日夜仰望着我的你，但不要说这一切的错是你没有抓好手中的线。或许说你从未改变寻找的目光，只是我飞得太久，太远，早非你所能目及，而我也在渐行渐远中模糊了你的模样，现在我回来了，在这样一个斜阳晚照的无风傍晚。

来吧，这次你可要抓好你手中的线啊，虽然它从来没有彻底的断过，但是它始终太长太长，于一段段的断了又续的线头中，你也将会明白我早已不在属于你，我的心早就消失在长久飞翔中的那偶尔的一刹那的邂逅中，今夜，就让我心再次回到你的身边，让我把这十年的百般滋味用我的目光告诉你：你没有错！即使不是你教会我学会飞翔，终有一天，我还是会远离你，因为这就是我的命运。无论你如何的热泪盈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

我指着那一个个线头说：这个接点是你用力太大，而这个嘛，是风太大，那个是我在另一个山头被挂在树梢上……，我故意不抬头去看你，我知道我会看见什么，因为就在这会，一滴滴泪珠正坠落于我的手上……

“累吗？”你弯下身与我一同抚摩着那些接点，我摇摇头，“你还会走吗？”你不由用手紧紧地抓住手中的线问我，我望望天空：会的！在下一个起风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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