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以这样说:在原因与结果之间存在一条因果的直线。然而事实上往往并不是这样。无尽的偶然正扭曲了这条本来笔直的直线,使之变为或优美,或不规则而难看的曲线,因为高度复杂系统的存在,在有些人那里把它叫生命或者其他……
离开一种抽象,用另一种抽象来描述,或许这就叫艺术。正如早就被生与死,现实与梦想,物质与精神种种概念所限定的轨迹,所以这个世界的方程从来都不是一阶的,而是高阶的,最最理想化我想也应该是二阶的。其实连方程组我也觉得简单。但不可否认简单具有无法抗拒的魅力。
抛物线
父母固定了我们的圆点,伸缩他们的身体将你我弹射到青春年少,让我们独自燃烧,如同沸水中的气泡,一个个诞生,随后又一个个破灭。
这样的轨迹注定了,我们的回首与希冀,如同抛向天空的石块,升在这时落在那时,憧憬在这头,失望在那头。
只可惜,时间的风把我们升起的点吹到了闭上眼睛的那刻,很显然在坐标轴上,我们已经位移了,所以,有亘古不变吗?需要怀疑吗?但为何我却一直相信?
正弦曲线
极有意思的是,医院拿来表征病人心跳的仪器上有这样的一条曲线,往来反复,一旦仪器上屏幕上的亮点停止波动变为一条直线时,也即是生命结束之时。中国讲究法道自然,或许这个例子再次彰显了其中的道理。看来活着就应该明白有些坎终究会过去的,而有的乐终归会逝去的。这条波澜微兴的曲线似乎在说:能屈能伸。其实又何必等生物学家来说生命是个自适应系统?所以你有你的尊严,我有我的高贵……
双曲线
有没有同时存在但却永不相交的两条曲线?这毋庸置疑,泰戈尔用诗表达了这样的存在,然而更多的则是在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造化弄人,或许这句中国古话内涵更为丰富,有时似乎已垂手可得,可确是彼岸的蒹葭,不可更改。正如此刻,用尽胸中所识也不能一解难解的情怀。
如果可能,允许两条线可以在无限的引力下坍塌为一点,那么我想这世上最大幸福也莫过于此了。前提,别忘了前提是在这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渐开线
有时很迷惘,不知道究竟是身体是思想的切线,还是思想是身体的切线,总之,我就在这个双螺旋的旋转中,从年少转到了如今,转到了此刻的深夜孤灯下,感叹不已。
悲伤,高兴着,继而忧伤,欣喜……离高度燃烧的不稳定越来越远了……心怀也因此而壮阔,也因此深沉地爱着这个世界,因为在不远的将来,它将不属于我,很显然,答案很清晰:我只是这个世界一条微不足道的切线。
椭圆
正如这个真实的世界从来不是一阶的一样,每个人都有两个焦点。在这两个焦点的引力下,把理想的圆压扁成了椭圆,其实这无须难堪。若是不如此,我们生活的地球又怎能有四季交替,南北归线?
如此,很多事情也就显然了,我们都有颗流星的心脏,在穿梭岁月的过程中,燃烧着自己,有着必然的情思……
也正因为如此,真正较完美的人生应该是这样的:重归上苍赋予我们的本能,不独偏某个思想或者现实的焦点。
只是那颗我们围绕的恒星在哪里呢?我的呢?
圆
奥古斯丁曾说:阳光下无新鲜事,照此理来说,历史似乎是个圆。不过我还是觉得这胸怀来得太小,不足以把宇宙给包含进去,毕竟又有谁知道在地球之外,在数十亿年前的某个时刻,那时的历史又是怎样呢?
虽然这样,圆还是具有无以伦比的魅力,在一维的空间里把我们的日子、悲欢离合足够精确的描绘了下来。
我们整日围绕着日子转着,但是却永远不可达到圆心,我想,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当然也可以说是种幸运,毕竟这给与了我们无限的空间用以搁置我们的思想与情感。
相变
不知道是谁把几何学的这个几何一词翻译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但是实在得感谢他。正是这个翻译使得枯燥而晦涩的数学分支变得具有诗意而浪漫,几何几何,曾几何时,……如此想开去,再次感叹中国的文化,无论什么学问都把它赋予一定的诗意和人世的韵味。想到这里再回过头看打下的这些字,哑然失笑,我果真是真真切切的中国人啊,骨子里依然不息着中国文化。
那就让我改变状态,用冷峻而抽象的语言来描述几何。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否改变了相位,还是否能保持之前的亢奋?想到这里,兴趣索然,或许这个话题得他朝再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