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无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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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性

 

 

 

 

 

     相比与人交流，似乎更喜欢亲近动植物，比如那和自己一样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与我对视的骆驼，我在担心因为自己冒犯了它的禁忌给我一飞腿，而它呢或许也在担心我会伤害它？曾经迷惑于自己这样的强烈的亲近之意，先是将之归于好奇心，后是归于生命的自恰。慢慢地走近它，它安静地打量我之后，就选择了远离了自己。这样的结果完全不是自己渴望的，于是我想对于自己的这样强烈的亲切之意，还是来自于对于未知的好奇吧？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正如太多的与人的对话中，陈旧不堪又严重匮乏想像力也就成了自己不喜的重要原因吧？

 

 

 

     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习惯性地低下头来，细细地看看土壤，然后体验一下手感。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这样的习惯。难道是小时候到农村手欠地被鹅、鸡以及刚下了崽的母猪追得到处跑时开始的？但却是从那些时候开始知晓了许多课堂里远远不能理解的丰富与勇敢，而且也给予了自己一个关于确定性的感性认识的启蒙：不带伤害性地相处，会让那些追得我鸡飞狗跳的动物们给我足够的“安全”，甚至超出预想的回应。比如那凝视自己之后，任凭自己抚摸脑袋的牛，还有主动躺下露出肚皮，然后不停地用舌头舔自己的手与脸庞的狗。在它们的体温中让自己体会到了某种安心与满足。至于植物则是用时间将这样的满足拉伸到了季节变换之中，最后用实物来表达这样的确定性。对于比较危险的蛇与昆虫则是既好奇又害怕，最后往往选择了带有伤害地行为去完成“亲近”。后来将这样的诸多亲近性表达在人与人之间，则样的排列组合最后就逐渐消亡在约定成俗的心照不宣中了。很显然一同消亡的还有满足“亲近”之心的诸多形式，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形式，比如表演。当然这个表演在最初的野性眼里完全就是贬义词，因为它套上了许多规则和习俗，大大阻碍了野性的撒野，但这也暗示着进化的方向——将一个简单的事件投之于高度复杂的系统之中，想像中的直线并非是最速直线，而适当的迂回扭曲的路径才是最高效的，当然也似乎在表明这个世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直线，包括世界都是带有曲率的。想去，也正是由于世界的非线性带令大脑里产生直线？而在直线的尽头就是神之在的，不可质疑和确定无疑？

 

 

 

    在我这里是把马用脑袋蹭和狗的舔等同于人类的亲吻的，由于马与狗的相对简单性使我极大地消弱了，对于人与人之间高度复杂的功利性综合之后的警惕，从而单纯地认为它们是忠诚的，真挚的，也是不计成本的回赠。很显然这的认识也是天真的，因为不乏被宠物伤害的例子。野性正如自己也无法言表的“好奇心”，它的适用于所有的生命。于是在生命现象世界里的第一法则就是动态平衡，那怕是在基于它而建立起来的人类的价值体系里，它也同样威力无匹。我想也正是这个原因，那些被赋予了过多美好与邪恶的终极存在，其实都是不存在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就是荒野之心。而此时若是遇上某类将那或美好或邪恶的奉为圭臬的宣扬与信徒，唯一说得出口的就是批判就是：贫瘠的想像力！而这也是自己遵从于第一法则所做出的回应。孔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呵呵，这不正是平衡之后的曲从？但为什么有荒野之心在时时窥视着都市里的繁荣？为什么黎曼函数的非平凡零点都位于Re(s)=1/2的直线上（黎曼猜想）？又为何在脑子里，想像的尽头出现神佛？在数学家眼里，世界充满了数字并且有很多方程都是有解的，在物理学家眼里，世界充斥着物理定律，而且在许多超经验的现象中也可以用定律去解释和重现，在历史学家那里，一定存在着事实真相的……在我这里，他们心中所坚定地相信并追求的确定无疑，只是在有曲率又动态平衡类似相对封闭的世界中运动所必然产生的指向吧。由此对立并非如“人”字这般对立着，更多意义上是带有循环（轮回）的形式在平衡着。而振荡在动态平衡之中的所有运动都必然会产生一个确定无疑的指向，在宗教人氏那里是上帝、真主与佛，而其他的眼里就是真理与完美，当然也表现为琐碎的“理想”与“想像”。

 

 

 

     可以把动态平衡极简陋地理解为重复的话，那么但凡存在重复就必定会产生一个遥远的指向。对于这个指向的选择也就成了指引或者改变动态平衡的“扰动”，从而形成新的平衡，这或许就是生命的迷人之处——没有禁忌的游戏。如今的个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没有禁忌的前提，即便是不计生死，但在他们的脑子里已经被束缚了太多，连一些最为真实的肮脏与无耻的念头在心头涌起时，也会在某些时刻自我羞愧和自惭起来。或许这也就是可悲之处吧？

 

 

 

 

在凝视着荒野之时

悄悄地心也荒芜了

各种即将和正在腐烂的尸体

给了我世上最大的勇气

去质疑世界

找到自己。

 

 

 

 

 

Elements

 

Ludovico Einau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