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无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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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

 

 

 

 

 

    每个季节都有着相应的，最令人难忘的片断和画面放在每个人的心里。有时这些片断和画面连自己也并不知道它的存在，只是当某个画面和片断出现在眼前，在心里涌现起它时才意识到它的存在。对于我来说与眼下的季节相关的，记忆深刻的片断和画面有很多很多，然而却是没有意识到，原来在夏日里还有一个与风有关的画面深藏在心里。在前往甘棠乡的路上，在一个拐弯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棵长期被风打上了发胶的树，孤零零地立在拐弯处，远处则是蓝天上白云朵朵又缕缕……不知为何突然心生欢喜，就犹如遇见一个久违的朋友似的，但是又无法把记忆里的人和物与之对应。停下车来想把树被风梳理过的姿态定格下来。可是真的走到它的旁边时，才发现它生长在道路旁并不平坦且狭窄的土堆上，反反复复试了许多次都得不到满意的角度，最终只能尽可能地以接近心里的那个角度拍……等拍了许多张之后才恍然明白，心里以及眼前的画面都并不是具体而清晰的，更像是具有某种“味道”的一蔟元素综合之后大概。这个大概里的蓝天白云代表明亮和自由，而绿色的田野及植被则是葱荣，而风中的挺立、屹立、耸立等等就应该是代表着某种强有力的存在，或者存在过的尾迹——风姿吧。与拍照类似的是，当我想将这个综合之后的大概，一一放在记忆深处的一个个夏天时，才发现没有一个夏天里拥有眼前这个画面……于是我终于明白了，它才是真正独独属于我的，夏日里的画面，而它也只能在我的想像之中获得定义与意义，离开了我及我的想像，它无处容身也归于来处……因此它也就成了“我”之存在，或者存在之尾迹吧？

 

 

 

 

     对于表演，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它抱以那么深的成见和不喜，我知道生命的繁衍离不开表演，也知道获取利益离不开表演，甚至连某些时刻的自我的安慰和继续下去都无法抹去表演的色彩和气息。既然知道表演的不可抑制，那么为何总是对表演深深的不喜呢？其实自己的这份不喜也只是不自知的表演之一，一如那飘荡在夏日里的风姿。可以没有蓝天白云，只要有夏季里特有的植物也可以，不一定要有风，只要风之痕迹也行，不一定需要动态的行为和言语，只需要有抗争和不屈的痕迹就行了……那么为什么非要在夏季里呢？因为夏日才足够火热与热烈吧。继续追问：怎么算眼下的自己都应该是秋季了吧，哪怕是初秋也是秋天啊，干嘛非得钞夏天的冷饭？就为了表示自己还在夏日里？表示自己还年轻且激情似火？……想去自己之所以不喜表演的原因就在这里吧？假如说不喜欢表演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表演时空上的延迟的话，那么不喜欢表演的历史原因则是表演严重与自己的急性子不符，阻碍了自己表达和交流的效率。因此，质疑自己对表演之不喜的第一追问就是：自己是否存在延迟？

 

 

 

    很显然就自己是否存在延迟的这一个问题上，必须得承认这个延迟一直存在，而且痕迹还很重——在心里还认为自己年轻。由自己还年轻这一个延迟衍生出来众多延迟也就自然而然了。所以在自己身上就存在深深不喜的表演，故而我之成见与不喜，也只能是成见和情绪罢了。那么就以情绪来看对表演的不喜呢？或许这样的不喜的情绪只是因为对表演的过多的修饰和难以确定是否真实，从而产生了类似焦虑般的负面情绪而已吧？当然还有可能是因为过多的修饰和装扮，严重阻碍甚至是中断了交流之原因吧？因为表演一词又视物种、文化等等的不同而不同吧？就中国而言，一句戏子无义也就道尽了在中国传统文化的渲染下，表演不得不背负的标签，也不得不背着这标签而最终成为标签吧？由此，文化也不过表演一场。假如以此作为结束，那么这样的思考也同样只是一场表演？

 

 

 

 

    既然已经不存在对表演道德上的批判的基石，那么就把表演作为一个事件来对待。很显然表演不仅仅是即将、正在和已经发生的事件，它同时表明着表演背后所代表的物质能量交流所体现出来的形式——信息具有不可抑制的涨落。因此表演不仅仅背负着文化的使命，还承担传递信息的使命，更是自发表达可能性存在的方式。那么是谁让万物在表演，在试图传达可能性之存在的信息？

 

 

 

    ……

 

 

 

 

 

不知道这是第几个节目了

当然晚会总会结束的

是以哪一种方式呢

碰上冰山而倾覆

还是因为船上的疾病

或是迷失在海洋中

不管以何种方式

都不选择了

年轻人的口水话

要死要活的春去冬来

绞尽脑汁的高与低

都不在1900的曲目中

除了钢琴和曲子外

他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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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

 

 

 

 

 

 

 

    具有偏执特性的个性之人，对于他自身之特质或者缺点，总是有着远超常人般的固执和坚持。似乎这样的固执和坚持正是他之个性高度浓缩的表现，也只有当高浓度的某些内在的特质被稀释到某种程度之后，才能获得有别于长期以来的自我束缚的陈旧之解放吧？未解放的他/她是否可以视之为不幸？而在这种类型的不幸之中，我想一定存在着自知坚持之后果但依旧选择了坚持之人。对于这一类人，不管他/她之坚持是否符合道德上的“舍生取义”的英雄标准，但就我而言，这样的偏执、偏见或者说瘾，应是成为英雄的条件之一吧？还有呢？运气当然也是条件之一吧？否则在这个疯子足够多的世界，英雄会那么少？还有呢？

 

 

 

    许多地方与民族都有自己的传说，而传说之中自然不乏英雄之身影。无论是听着导游蹩脚的“解说”以及以文本形式展示出来的宣传资料，还是当地人用肯定的语气说着难以确定的具体而准确信息的传说时，总是将自己某种怀疑的触角伸入到他们的言语、文本之中，从那些充满情感色彩的形容词，副词等等组合而成的图景之中，寻找着能够巩固怀疑存在的东西，似乎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怀疑自身从外界获取足够的食物，从而使自己生存下去。假如不是身体及心灵本身对此怀疑深感厌倦且难以为继的话，我想极有可能它会成为我心灵世界的英雄吧？因此在没有从怀疑之中醒来之前，每一次的怀疑都只是我之心灵在它自己的体内，为怀疑著书立说而努力，也即令怀疑成为传说。当这样的重复重现在人们之间时，所谓之传说也就变成了一个以“虚假”作为凝结核的结晶过程。那么当远离了某个传说，而到了另外一个个别的传说统治的地方，怀疑还能在广袤的传说的土地上重新书写关于自己的传说吗？令自己不解的是，答案是肯定而清晰的——不能。这样的清晰而肯定的结论正是来自怀疑反复书写自身传说后而获得的。假如把怀疑换成相信呢？

 

 

 

 

     令我一直深感迷惑的是：同性相斥的同时又似乎在更大范围内同性相吸。正如一个人是不可能如神那样完美的，因为这些都具有“美好”性质的状态及概念是很难全部都集中在某一个狭小的关系（个人）之中的，但是它们却可以共存在一个传说之中的人的。似乎在更大范围内（某种文化所统治的空间里）这些美好的概念与状态相互间“吸引”而凝结为一个个传说，这些传说又反过来吸引更多“美好”的概念和状态，最终形成一个边界，在边界外则是其他对美好进行定义，并凝结为传说的其他传说的领地……与此同时，同样地我很清晰而肯定地知道，这些美好的词汇是不能由我自己将它们，如同阳光般地撒向自己内心世界里所有的传说的……除非重新定义美好，以及书写传说的新标准。

 

 

 

 

    ……

 

 

 

 

    这些说明了什么呢？传说不仅仅只是传说，什么样的传说下的土地上，所凝结起来的所有的美好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些概念就是这个土地上的人们之特质与缺点。还有呢？

 

 

 

 

 

 

有仰阿莎这人吗？

有！苗族小哥肯定地回答着

我相信他所说

并非是他的肯定

令我怀疑自己

而是相信的那一瞬间

真的看见了仰阿莎

就如见到了支格阿鲁湖

正坠落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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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安静地坐在水边，看着身边正在吃草的牛儿们，一大两小。本来离我最近的是头小母牛犊，不过一旁另一头小公牛犊因为好奇于我，便把它的姐姐给挤到一边去了。它用鼻子在我身上嗅来嗅去一番后，把脑袋低下来让我抚摸，似乎在我的抚摸中还在琢磨我究竟是什么？始终是孩子，和我玩了一会后便又去吃草了……已经倾斜了的阳光照耀在水面上，被水面反射后再到眼里，仿佛这样的一反射就把阳光中的灼热给洗掉了几分似的，不再火热而只有明亮，在清澈又带有高原湖泊特有的蓝色的烘托下，让我忘记了眼下的季节，而仿佛置身在明媚的春光里。恰巧，一阵微风拂过，忍不笑了起来，此风真是好啊，落落如碧空，好风方相从。

 

 

 

     离自己最近的人恐怕都是数以公里计吧？于是眼前的安静正是长期以来于喧闹处，心烦时所向往的——有山有水，还有牛羊以及蓝天白云。其实在很多时候，当自己身处于这样的安静之中时，就犹如小时候把开水瓶的内胆放在耳边听一样，不但没有听见安静，相反却是被放大了的噪音所困扰，甚至是不喜和远离。于安静之中，如何面对自己，与自己相处，善待自己也就成了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我知道有很多人，在一个公共场合，他/她很懂得如何面对别人，和别人相处，甚至待人接物都可以做到教科书式的标致，但是这样的人往往并不怎么知道面对自己和自己相处，至于善待那就更远了。那么就此问题来自问呢？自己的刻意独处又是哪种情形呢？标致地面对别人和别人相处，这肯定不是属于自己这种情形的。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讨厌和厌倦某种对话，行为乃至场景，于是采用了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奖励）自己呢？不管是惩罚还是奖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心理动机都有着别人的因素，因此也就很明显带着因为不能很好地面对别人，和别人相处，于是便陷入了被动色彩的——回避心理？当然还有另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喜欢独处，因为喜欢而去独处。仔细琢磨了下，这两者心理自己都有。那么还有吗？我想应该还有第三种情形：因为困惑而选择了于安静中辨别——恢复缺省值？

 

 

 

 

     面对眼前的好风景，此时能有户外用的火炉和茶具就好了，假如再有一把遮阳伞那就更好了……很多时候一场原本匆匆又匆匆的自然，就这样被自己追求“富裕”的心思，并冠以美好之名而力图让脚步慢下来，不再匆匆。倘若此时再遇上一个同好之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于是恨不得倾尽所有，包括心思都一一拿出来与之分享，力图使相见恨晚之匆匆能够尽量多保留片刻，甚至不知不觉陷入了被动人格——获得同好之人的肯定甚至超过了对自我的激励。不得不说这样的被动从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因为这是在以消费自己作为代价的，也注定是不可持续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这样的被动人格令自己感到厌倦。确切地说令自己的主动人格感到厌倦。更具有真实性和普遍意义的是，自己长期在被动人格和主动人格上来回振荡，无疑令厌倦更加深重。或许这些就是令自己无法安静于寂静又漆黑的屋子里，却能安静在牛羊在侧，白云蓝天上的原因吧？

 

 

 

    以匆匆之名，我不仅讨厌那些狂妄自大的主义，它们甚至爬上了少女的脸庞，用愤怒的口吻说：你们怎敢……！还讨厌着以悲观之名怀疑着一切，甚至是否定一切。更令我厌倦的是那些以悲观之名的怀疑者，往往都是带着一种类似人文色彩的悲悯的口吻而在否定着。似乎在他们的眼中“原始才是更好的”“贫穷才是较好的”如埃里希.弗罗姆，哈耶克……。他们仿佛在“进化”的逆方向上寻找着他们可以立足的凭借，虽然对于“进化”一词的方向性上，从来不觉得新比旧好或者旧比新好，但也始终认为这样在逆方向上去挥洒所谓的人文关怀是一种虚假而矫情的行为。至于他们的心理动机与其说是悲悯，不如说是无力？那么自己安静地选择了用牛羊代替人来进行几乎是最为原始的交流和相处，是否又是另一种形式的虚假和矫情呢？想到此时，忍不住笑了起了。边笑边立刻警觉，千万不可再陷入以往用自嘲，甚至是血淋淋的自虐所表现出来的“虚假”的勇敢的陶醉中，应该换一种更为自然的方式。

 

 

 

 

 

 

       ……

 

 

 

 

匆匆

一如梦入少年丛

二如人立心头

转身牵不来五花马

回首谢不了春红

 

山远怀，水近挽

一路风相送

太匆匆

倘若错过了村店

那就打个秋风

再睡了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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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有的人很多时候想找个人说说话，而他/她找的那个听众很显然误解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将注意力放在谈话的内容上并加以判断给予建议，于是倾诉之人发明了句子——最终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分手，渣男/女。其实产生误解的原因不仅仅是听众方，倾诉方在倾诉之初就产生了误解——他/她以为对方是应该或者很清楚自己眼下的状态的。甚至可以再推广下去——绝大多数的人的绝大数岁月都是活在想像之中的。于是许多人与人之间的对话也就成了在相同的空间与时间内，两人各自表演着的哑剧。这样的对话就两人产生共鸣这一点来说，几乎是无效的，因为它缺乏真实性。既然是无效的，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无效的对话在继续着呢？难道是废话的必然性？还是因为废话本身就如同越来越碎片化的时间中，某种必然存在的泡沫？

 

 

 

 

    或许自己的这个观点有点不太实际，也即认为一个人的心灵应该充满活力，想像力，除了能经常产生新奇甚至是荒谬的想法之外，层出不穷的新奇乃至荒谬的念头在付之于行动，在被打击或者被证实只是一个泡沫、错误后，还能维持这样的活力并从中产生源源不断的念头，获得乐趣。仔细琢磨上述自己的观点，可以发现这样的观点中，想像（包括错觉）的成分很重，也即暗喻着无意识的作用，甚至是作为表达存在的手段之一，表演的形式之一——对话核心中淡化了理性及严肃的色彩，对方是非立场并非是值得关注的，对话只是表达自己存在的方式之一，且不可抑制。因此关于有些问题的，我自己的答案也呼之欲出了。比如：人活着是否有意义？如果有意义，那么是什么？

 

 

 

 

    广义地去看待对话，把对话的对象换成动物乃至自然景观、自己，很显然这对大多数经历太多浮沉，或者沉溺在过多想像而不愿出来的人，还有内心高度复杂之人等等，这样的对话形式的重要性已经超越了一般性的和他人的对话了。这样的对话除了将孩童时期对某些重要的人物的情感和印象，移情到山水上，还同时将自己想像并异化为对话者，将期待的对话移植到被移情和异化的对象上从而去表达自己存在。不得不说这样的对话是单向的，更大意义上是倾诉者自身的内心世界向外的展开和填充及侵占，能够持续多久，拥有多大的“空间”这都因人而异，但相比双向的对话，这样的对话更容易坍塌和崩溃。倘若说这样的对话形式的存在，暗示着世界是不对称的，是不可逆的，是充满褶皱的……那么两性、阴阳、正负，双向等等又在暗示什么呢？当破损一开始，不可逆就不可抑制，割裂了的世界也才如此多彩？

 

 

 

 

    那么对于那些无法回避的强制性的单方灌输性的对话呢？这又让我想起了中年与二三十岁的不同之问题。中年不同于少年者的强有力的另一个证据：对于沉默和爆发的应对方式，并没有和少年有什么不同，真正不同的是面对那些从来不经允许就扑面而来的强制性的对话，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只看、只听，只想，只做自己想看，想听，喜欢想的和做的，如果全都做不到那也能把它们一一放在自己的想像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想像对话。

 

 

 

 

 

……

 

 

说着身体感受的人

往往单纯而善良

因为与别人及世界

除了身体和欲望

找不到话题

 

 

可能是笨拙

也可能是真不懂

还有可能是没话找话

就像风儿撩着水边的炊烟

一阵有，一阵无

悠闲地看着，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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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

 

 

 

 

 

 

 

 

 

   可以在吸烟中闻到饭菜的香味，还可以在音乐中看到风景，那么又不能从颜色中感受到情感呢？经过实践之后，对此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而且上述问题还可以相互逆反。也即可以在饭菜的香味中闻到烟味，可以在风景中听到音乐，当然也可以给某种情感赋予某种颜色……甚至我想还可以给某种情感赋予PH值。于是许多看起来轻若无物且细不可察的上述赋予，会在时间中汇集成以某种颜色、气味为主的大杂烩，这其中的诸多正逆过程，似乎起着与无意识类似的作用，并且在某些特定的时空里，共振为某一频率的“颜色”从而上升为主旋律？那么此主旋律与那些细不可察的正逆过程又能否互为逆反呢？就我而言此问题目前之回答是：不能。

 

 

 

 

 

    当初一口气买的5条原色牛仔裤，经过2年多猫须是肯定的，落色嘛自我感觉也还可以，不过蜂窝则是不太明显，莫非是自己坐得少了？不得而知，不过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喜欢上了已经有些斑驳的自然落色，以致都忘记了当初买来时的牛仔裤是什么颜色了，只是记得是近乎黑色的蓝。近乎黑色的蓝在髋部、大腿、膝盖处慢慢地随着磨损，而逐步渐变为深蓝、浅蓝、蓝白。以前所未有的细致去体会颜色的渐变过程中自己的心理，似乎回归到对于裤子一物最朴素的感官，遮羞，结实，贴身……然后旁观着“养牛”爱好者的种种“养牛说”，对他们口中的诸多有关情怀的陈词滥调并不感兴趣，也对他们津津乐道的许多近乎吹毛求疵的奇技淫巧不当一回事……自己只是为了满足幼年时期的一个没有由来的“愿望”和“好奇”——一件衣服究竟可以穿多久？当然顶多再加上为了打发无聊，而找个由头而已吧？对于别人的喜好，以及伴随喜好而衍生出的种种讲究，自然也没有资格去评说吧。不过在牛仔裤落色的过程里，虽然看在眼里的是蓝色，但是却在心里期待着并不属于蓝色的斑驳却温暖的复杂，似乎因为一条纯色的牛仔裤在岁月中变成了和自己一样不纯粹，因此它也变成了和自己一伙的而获得了我的亲切和认同？那么对于自己的心理演变呢？又好像因为自己把时间花在这样一件单调的事情上，伴随着单调不断重复，使地自己的心理获得了“纯粹”？因此就“养牛”这一事件来说，复杂的自己“污染”和“同化”了纯色的裤子，最终看着变成了同类的裤子，它也就自然获得了我的“友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与裤子的不同仅仅是，我的存在（连续）是建立在不断补充的基础上的，而它不是。不过在获得友谊的同时，自己却丧失掉了对“蓝色”的准确而纯粹的定义——伴随着我度过的月月岁岁的蓝，无论深与浅它们都是蓝，都好看。

 

 

 

 

    只是一条裤子就让自己丧失了某一部分的纯粹，那么究竟自己在岁月中污染又同化了多少纯粹呢？只是可惜似乎没有获得多少“友谊”，即便是连对“友谊”的定义。

 

     

 

    ……

 

 

 

      

对不起。

其实已淡忘了

当开口说，想你们的时候

或许再难相见吧

没有了相见

相遇就是在那年那月那日后

与你们有关的怀念

倘若有相见

除非，你们像那蓝天一样

各种蓝色让我怀念

对蓝色的定义和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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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

 

 

 

 

 

 

     走在青石板铺的街道上，夕阳下微醺的老头脚步趔趄着，要不就是酒馆或者露天咖啡茶座中，故意显露着某种“陈旧”的气息……倘若自己在没有受到后来泛滥着的诸多“文艺”的影响下，我想自己对上述的那些画面是丝毫不感冒的。幼年不止一次在雨天里，滑倒在那该死的青石板上，疼得记忆深刻；已经斜了木板房在寒风中，总会在夜里令自己不肯睡去，只是为了找到那条漏风的缝隙，又在夏天成了臭虫、虱子还有老鼠及蟑螂的庇护所在；还有那只是夯实和平整了的泥巴地面，在春来秋去中形成了许多类似菩萨头像上的肉髻般，大大小小的土疙瘩……这些体验压根就和后来的那些“文艺”说的不一样。或许是由于幼年的记忆太过于深刻，每每逛着那些古镇，和农村的老房子时，总是忍不住泛起种种有关潮湿、寒冷、瘙痒种种不好的回忆，因此总是融不进那份文艺之中吧？不过如今似乎因为自我的解放，而可以放下那份对文艺的敌意的缘故吧，在许多的时候开始接近它们，甚至努力地从接近中找到它们美好的一面，或者说自己在尽力和它们达成一个约定，一个有关美好的约定。

 

 

 

 

    与做生意和化学试验一样，这样的约定是建立在一个双方相互回应的基础之上的。那么在一方没有回应的情况下，那又该怎么办呢？着迷于过程的海德格尔说向死而生，其实也就是一个在知道了极限的讨价还价吧？然而做生意和做化学试验还是不同的，做生意相互妥协并达成约定的几率是远远大于天地不仁的大自然的，对于自然界来说不管你是蒙的，还是依靠建立某个理论而在此基础上去实践，只要你符合接头暗号，那么自然界则是会欣然就会打开大门。那么对于沉默不语的破旧房子和青石街道，自己又该怎么去约定呢？很这样的约定并不是和人做生意那样，更像是在做实验般，依靠凑近了各种坑蒙拐骗肯定也是不行的，毕竟这个约定的最终目的是让自己与它们之间答成的约定，是建立在一个自己的心灵认为是“美”的这样的一个基础上的，除非那些“坑蒙拐骗”的行为并未被心灵识别到它们是不好的。这容易吗？可能吗？很显然既不容易也不可能。因此这个约定的过程更像是自我改造，你就那破旧摸样，要让我觉得你美，那好我先得和你熟悉熟悉，培养培养感情，再然后从和你相处的过程中，通过自己的情感和经历的灌注，以及你无言的陪伴下，使得你获得了我将你异化的资格——将你映射为某个存在自己的内心世界的一个不会说话的伙伴——一如电脑里的虚拟光驱般使你获得了对话与我对话的资格及可能……还有呢？那就粗暴地如同审问犯人般，用重复一万次的强光及话语，令自己意识里原本不存在的“美好”被深深地印在脑子里，然后在逐渐的“康复”中获得了约定。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有时它一点委屈和气都不受，你打它一拳，它就还你一拳，你拿了它的，它就会拿走你的某样东西去偿还，但是有时它又慷慨大方，随你漫山遍野地跑，它也不问管。它允许你建立起一套规则（包括逻辑系统），然后用此规则去和它约定，在预定达成之后，它大都是会很好地履约的，但凡它违约时，那都无一例外地表明是你建立的那套规则有问题了，不是标的物发生了改变，就是适用场景发生了改变，总之都是你的错，而它是没有错误的。它还允许你去赞美它，诅咒它以及不理它。令我不解的是那些赞美多于诅咒的，往往会拥有美好的气息和笑容，而诅咒的却往往是过得不怎么好。这莫非是因为那些赞美或者诅咒的人们，他们的身体作为一个大自然所已经提供了的规则体系，在与它达成约定的过程之中，约定所是否签订，履约是否良好等等有关？那些能够很好地约定并又履约的人们啊，我困惑着，你们究竟怎么达成了约定的？还有和你们约定的，它究竟是不是大自然，还是只是一个代言人？

 

 

 

     ……

 

 

 

 

谢谢你当初的不语

这个感谢与如今的境遇无关

不因满足眼下

也并非你是一个错误

把你情我愿看成了约定

凌驾于时空的约定

自己却在为想像履约

过程在责备你的沉默中

将约定逐渐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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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

 

 

 

 

 

    现在的乡村建设得越来越好了，除了路变得漂亮多了之外，连农民的房舍也变得五颜六色起来，而且连房子也有了些许的设计感，而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模样了，真正让我感叹的是，在很多乡村公路上在离集镇比较近的地方都有停车场、公共厕所等场所的指示牌，假如说路以及房屋是硬件的话，那么指示牌等则是操作系统的体现。徜徉在这样的乡村之间，也就成了如今的自己最爱的事了。已经可以不那么生涩地在微笑、沉默和凝视之间转换了，甚至还可以在微笑之中沉默地凝视着……

 

 

 

    路过一个个的村庄和一片片田野，最高兴的事是看见乡村的学校的孩子们，当然和他们聊天也是我乐不知疲的事了。出于喜爱伸手轻轻摸着他们大大的脑袋和幼小的肩膀，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微笑的感觉，总是会在他们一点也不诧异我的肢体语言的无动于衷中……听着他们或稚嫩，或青涩的嗓音，在他们对我的提问，几乎没有迟疑的回答中久久地出神。男孩子告诉我他们老师姓什么，凶不凶，他们班上有多少学生，他的同桌叫什么，他喜欢还是不喜欢她/他……即便那个游离在外显得不合群的个别孩子，也会在我开口询问之后，迅速地向我露出孩子纯真的笑容。在那样的笑容里，即便是在雨天，也会让我看见蔚蓝。坐在学校的台阶上询问孩子们的学习情况，他们争先恐后地围着告诉我他们考了多少多少分……那个沉默而离群的孩子细细地告诉了我他考得不好之后，又低下了头。见他的模样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疼爱地摸着他的脑袋对他：考得不好有什么关系？加油就好了……说完就联想到自己，似乎自己从来未曾考好过。微笑地凝视着眼前的孩子们，突然想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的知识都告诉他们，想告诉他们我眼中、心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离他们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在不远的将来关于世界我之想法……一种找到组织的幸福感就这样荡漾着。也许这样的幸福感正是来自于将自己的复杂，投射在孩子们单纯的心灵之中，所表现出来的同化吧？虽然孩子们不是在岁月里逐渐泛白的牛仔裤，但是这样的过程就其本质来说与“养牛”并无二致。当然这也是教育的另一个意义吧？更是生命间相互传递信息的不可抑制吧？因此顺势而为自然也就轻松而惬意了？很显然自己肯定不是孩子，在离开了孩子们后。在与路边或者田野中劳作的农民交谈中，换上了成人的面具，然后在被年龄限制了交谈方式和内容中，寻找着可以传递信息的诸多空白之处，但在岁月中沉淀下来的沉默、习以为常乃至厌倦和敷衍，让这样的寻找变成了没有多少浪漫的干扁交谈，不过长期的重体力劳作，如同枷锁般阻止了心灵过于散漫与计算，从而依旧保留着大大超出城市里的人的单纯。也正是这单纯令自己或多或少可以寻到类似孩子们的轻松和惬意吧？

 

 

 

 

    无论东西南北，哪怕是气候与土壤或多或少有区别，我想单独就局限于某一个院子的旮旯，或者某个屋子的角落，它们之间的区别真是微乎其微，都是一样的泥土与砖墙。不过与城市里不同的是，乡村里则有着更多的自由，当这个自由更像是物理意义上的自由，更接近日升月落和春来秋去的自由，而非城市里概念化、金融化的化学意义上的自由。出于对自身的笨拙了解和习惯，或许选择了游荡在乡村也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了吧？还有呢？喜欢清新的空气，清澈的水以及可以被自己“污染”和“定义”的自由。那么会不会在某个孩子的内心世界里，偶然出现的自己，正如同“自由”一样，摸着他的脑袋，然后用爽朗的大笑告诉他加油，对了，还有远方？

 

 

   

 

 

     ……

 

 

 

 

 

从学校伸向远方的路

那是成长的方向

而我正从远方归来

重回孩子们之中

与他们一起看升旗仪式

我发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

我没有看国旗

他们没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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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悟

 

 

 

 

 

 

      对于如何比拟意志和身体的关系，个人认为它们之间的联动有点类似汽车变速厢里的液力变矩器。就如同在生活中打鸡蛋，所谓意志即是位于蛋液中央，拥有很小的叶片且旋转的“转子”（筷子），而包围着转子的蛋液即是身体。当由于意志逐渐倦怠甚至停止，那么原本旋转着的蛋液也终将静止，此时意志已经不再是动力的来源，相反成了阻力的来源……那么在蛋液逐渐停止了旋转之后，而居于中央的意志又开始燃烧，那么可以想像重新使得蛋液恢复到曾经的速度，需要转子以很高的转速，同时相比曾经蛋液基本是以转子的转速在匀速转动大得多的能量，才能重新达到曾经那样的“平衡”啊！当然鉴于每一次的诞生都是独一无二的观点，我想这个重新达到的平衡顶多只是类似而已吧？那么居于旋转中心位置的“意志”，难道从一开始就以很高的速度在旋转的吗？很显然不是的，否则作为拥有智慧的人类的儿童期为何会远远长于绝大多数的物种呢？正是因为需要依靠身体的成长来逐渐带动意志之形成与转动吧？那么抽象一下地发问：在过去和未来之间也是这样吗？

 

 

 

 

 

       摆在自己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在身体和意志之间的联动关系中的轻重缓急。长期蔑视及挑衅节律导致了自己的身体过早地消耗了迭代的次数，从而不再拥有充裕的身体冗余，与此同时以前依靠透支来推动意志高速地旋转，那么现在在身体已经支撑不起了意志“病态”的高速之后，意志也面临着失速而导致心理有坍塌之虞……此时是应该孰先孰后以及轻重的问题。答案也是清晰的，假如人活着没有精神那还真没啥意思。但是即便拥有了这样的选择和态度之后，就实际的身体和心理感觉远非如此，而许多时候身体和意志相互较着劲，有时甚至是在否定对方的基础上来获得继续下去的理由，而有的时候身体与心理两者都是被动地被日子带动着……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意志欺骗着自己，画着美好的图景，选择取悦及有利于身体的方式说着谎言。之所以称之为谎言，是因为这些美好的图景虽然无法证伪，但意志却是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并不相信它们，甚至自己。不过依靠着意志以类似催眠和审问犯人式的强迫性灌输，终于获得了久违的规律的睡眠，逐渐改善了的微循环，呼吸、消化、内分泌和神经系统，也使得这样的自我改造中，再一次获得了关于意志之虚伪的证据——原来背叛并非想像的那么艰难和容易。假如说从过去走向未来的过程中，这样的扭曲和迂回、折返是在一再地暗示着这世界从来不存在线性和连续的话，那么对于坚持、刚毅的背叛并扭曲为顺势而为，不求天长地久，会不会是另一种对非线性和离散的相信？继而成为了另一种形式的相信？

 

 

 

 

      ……

 

 

 

 

     

    

即便知道了言多必失

还是说错了许多话

哪怕因为在意而闭嘴

但依旧讨厌敷衍

更蔑视故作高深的沉吟

抹尽了字里行间里的“我”

化作那来来去去的潇洒

还能怎样？也就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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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

 

 

 

 

 

 

     一直感兴趣于李叔同与弘一两者之间的巨大落差，也常常猜测他之心理历程，不过当看到他选择了南山律之后，则又有些失落……最终还是落了修行的俗套啊。有时便想为何总有修行之人？何谓修行？

 

 

 

     一般的疾病中一直最担心自己得顽固的皮肤病和内分泌紊乱相关的疾病，因为实在目睹了许多真实的病例。这两类疾病给我的感觉大都可以归纳为此恨绵绵无绝期，一时半会死不了人，但却足够的折磨人。然而，果然，自己就内分泌紊乱了，还导致代谢也紊乱了，哈哈。医院的检查结果赫然在那里摆着，至于医生建议吃的药（西药）及说的有关生活的许多禁忌，当时略微地停顿在脑子里，然后就跑了。想去无非是这样不准，那样不准，实在是够累，刚开始还当回事，但到后来也就水了吧？当然这是一种很自然而然的心理，并非完全是自己的内心写照。就自己而言，更让我不怎么在意的是核心因素是我对自己的病感兴趣了。具体到自己疾病的渊源，自己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甚至可以说有许多导致疾病的“故意为之”在当时尚未付出之前，事中和事后，都是有自己的感觉甚至是理性参与的，因此对于自己的病在足够的知识，又并不需要很高的判断力的情况下，自己理应是最好的医生，然而事实上这往往是一种理想下的结果。因为仅足够的知识这一点就刷掉了99.9999%能够成为自己最好的医生的人，再然后呢?那捉摸不定的心情，心理也就让这已经渺茫的希望几乎成了空谈。因此认真而仔细的听着医生的话，然后又实在不愿把控制权交给医生以及那一堆冷冰冰的机器和数据，就一边听着医生的话，一边又时不时地使着小性子，这也就成了现实生活中大多数病人及我的心理吧？

 

 

 

 

    于是就这样接了一个非常棘手的工程。一个长期无视节律的综合后果，自然不是轻易地就可以完工的。顺着思绪寻找着渊源，一一地回忆着曾经挑衅过的节律——睡眠、吃饭、运动，性，心情，思想……。可以说走到现在的自己，早已不再是父母亲手交给我的当初那一张大片空白着的契约了，经过这几十年我在当初那些大片空白的地方恣意纵横地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刻违约一次；某年某处因为挑衅他人的喜好与别人的约定俗成一次；某次故意喝酒带来的伤害而力图回归平复……细细地回忆着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少“正常”的生活。似乎所有的力气与能量都不能沉淀为某种坚实的基础，令自己心灵平静而美好……更像是一大块果冻一直振荡在最初受到的击打中而未平复下来。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振荡并非是单纯地来自心灵与情感，还包括身体上的不安定。不过谁不是这样走来的呢？很显然从初始状态来说，自己与别人并无太大分别，但到了后来随着对振荡的接受程度，以及伴随着对振荡的各种感性、理性认识的生成，最终搭建起来的思想体系，再加上充满活力的身体又放大了思想上带有浓重个人特征的特点，我想这才是根本吧？于是结合自己身体上的疾病，或许疾病之根源之一正是来自于：卫气不固吧？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吃光用光，没有结余，甚至是寅吃卯粮。而这正是自己追求痛快，认同速朽背后的深层次的原因吧？长期饥饿所带来的严重透支，致使免疫力下降，再加上这些年驾车风吹雨晒，在风寒侵袭下，肩周炎、过敏性鼻炎一一接踵而来。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筛子，再也存不起丁点的温暖了……

 

 

 

     想起了一句俗话“月子中的病月子治”，既然这些病是这些年在风吹日晒中获得的，那么就去风吹日晒中去治吧？经过实际的效果看，思路是对的，毕竟体来自于“用”，但具体的实施过程中，许多细节却是存在相悖的，欲固卫气必先有静有余，而非一味的动，此静与动多少比例却是因人而异的，不过就自己而言已经迷恋上了把自己拿来做试验的感觉了——能否在不吃药的情况下，依靠自身而重回正轨？……或许李叔同前半身之过于精彩，而后来选择恪守戒律，想去也理应如此吧？

 

 

 

 

 

     ……

 

 

 

 

 

你问我意义？

谁给了你发问的清醒

关于每一次饥饿的远行

你所不知道的是

仅仅只有水和空气时

身体分解它自己

胆固醇、嘌呤

支撑你望远的激情

当你回到家

医院冷冰冰的数据

似乎否定了你的远行

或许该问问身体

它为何而燃烧？

……

它即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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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和01很显然是不同的，因为在1之前加上了一个0，也就赋予了一个集合的时空含义。当把1拿开单独来看0呢？似乎它很像一个概念“无”，又好像过去与未来的分解点：当下，当然它也像是和物质捆绑在一起的能量……似乎一个0就包含着许多深奥的含义与意义，就好像某一个规律总是会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许多事件里，或者出现在事件中的某个阶段中。在一个个事件中，似乎可以用一个闭合的曲线将这些事件联系起来，或者在事件的发生过程中，通过反复的出现而暗示着这个边界的存在，而此边界犹如天花板似的，一层层地把我们包裹在它们之中。对于这些对于喜欢思考之人，是稍微思考一下就会明白浅显道理，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不同的领域中所发生的无数事件中，都会在事件中，或者在事件的阶段中有意无意地将同一个道理、现象或规律呈现出来呢？

 

 

 

 

     对于不可以说的应该保持沉默，这是维特根思坦的观点，也即他认为人类所有的话题，包括思考都离不开“语言”。而语言更像是排列组合的“游戏”，因此人类所关注、思考的那些对这个世界本质有关的思考的意义，也被这样的一个游戏而转移掉了，成了毫无意义的行为，于是哲学就这样死了。与此类似的还有佛家有云：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那些神经叨叨的句子：色非空，色即空也就成了无奈之中，唯一可以语言粗陋地表达出来的方式了。出于对决定论不可言说的怀疑乃至反对，苦思着这些断论背后的意义。有人说绝大部分的人的一生都是毫无意义的，有的则说未来是光明的，面包会有的……前者尚且留有余地，那个冠与“绝大部分”的限制就如同0一样，赋予了可能性，而后者则是用美好的愿望用一种自我安慰的方式将可能性当成了定论。我知道假如此时站队的方式去评价就会陷入到争论之中，表现类似1的状态和视角，当然也可以选择中立地旁观而采用01的视角去看待它们……这一简单的事件之中，就会出现二次选择，从而两次出现0，因此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事件之中，我的一个简单的中立性的旁观也就成了001。很显然我这个001是存在于那两个观点和自己的判断所构成的集合里的，当在这个集合面临着实际上的决定时，001那两个0也就坍塌而消失掉了。当然这个过程也可以看成是脑子里的三种并行的观点，坍缩为一个确定无疑的选择和观点，已不再是脑子里那种含混而自由的状态了。或许这就是一说即是错的原因吧？

 

 

 

 

    那么是否可以说0蕴含着经历和位置？深究它本身并无意义，它的使命只是标识着时空有多大，拥有多大概率会出现某种可能性？当然对于不可说，应该保持沉默和前途是光明的面包会有的两种观点，自己并没有选择他们两者任何一方，相反我更愿意这样地认识世界：面对充满未知的未来，无论错误还是正确，沉默还是诉说，所有的选择都是将自己在虚空中铺展开来，为的只是某些可能性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反过来说呢？经历和位置代表着0？

 

 

 

 

 

    ……

 

 

 

 

 

 

树洞倾听着孩子

糟糕的心情和秘密

吞下孩子的唠叨

看着孩子慢慢地长大

羞愧以前的天真

抱怨树洞越来越丑

越来越大的嘴无声地

嘲笑着把孩子赶向城市

孩子笑着将坏心情地藏起来

无人时望着远处的天空

那颗有树洞的树

有些话孩子只想对它说

也只有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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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从过去走来，走到了当下的眼前——有高山，峡谷，森林还要草原及田野和无数的路和岔路。对于过去因为经历过的路实在太多了，能记住的已经不多了，还记得的就是父母以及童年以来许多印象深刻的经历与人，和在心里似乎一直存在的想像、渴望，在浮起沉下，清晰又再淡去……直至终于醒悟我与过去的关系，那么对于未来呢？对于那些还没有出现在眼前的路，仅是靠想像也不能让自己稍微舒缓一下焦虑，反而在焦虑之中，很轻易地就被忧伤甚至是悲伤所捕获，沉浸在它之中。以过去的经历来看，有很多曾经的“未来”就这样在忧伤和悲伤中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是以喜剧的形式出现的未来也浸染上了忧伤和悲伤。于忧伤乃至悲伤之中，追问它们的由来，从孤独与寂寞追问起，再到追问幸福与意义。与曾经依靠忧伤和悲伤来迎接未来一样，又多了另一个习惯：以追问来迎接未来。当然到了现在这些所有的习惯汇集成了几乎是难以更改的、唯一的、我的习惯：以自己去迎接未来。

 

 

 

 

    为什么会忧伤呢？因为孤独与寂寞？为什么会孤独与寂寞呢？因为每个人的背后都蕴含着独一无二？为什么会独一无二呢？因为当以活力的形式所表现出来的可能性，经历了太多的岔路，具体到每一次的确定无疑的死亡出现都是独一无二，永不再来的旅程？这就是那些忧伤乃至悲伤的音乐、诗以及故事能够打动自己的唯一原因？也或许它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来告诉我：当面对未来及未知时，可以依靠的它去面对。很显然还有活泼、奔放、热烈等等从过去中伸出来的“自己”可以作为凭借，去面对未来和未知……不管如何，无论是忧伤、悲伤、活泼、奔放还是热烈的发散，到最后面对未知的未来，每个人在未来的面前都会收敛为：自在和自证。

 

 

 

    ……

 

 

 

    因此无论欲说还休还是冥思苦想，不过是语言之自在与自证，那么活着与语言又是什么之自在与自证呢？把过去的局部收敛为一个“我”，用以去延续可能性之可能，或许也就是我之自度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池塘有了鱼，虾米及水草

水草梳理着水

虾米吃水草

鱼吃虾米后施肥与水草

复始于地震和火山来临前

如守着一亩三分田的我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努力地不被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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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

 

 

 

 

 

 

走着走着，突然奇怪

为何要从对岸过来

是这边有人唤我

或有佳人在此

还是就单纯地想过来

努力地回想着原因

就这样于岁月间摆渡

又把昨天望成那边

把心思从那边送到这边

念头也就成了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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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予

 

 

 

 

 

    

    今年没有去看花开，但却在花将尽之时去看了它们……微风中花瓣飘飘洒洒，雪花般将小径铺满。让我高兴的是自己从花落之中找到了微笑与美好，似乎自己终于为离开了花托的花瓣，找到了新的赋予——这是开始。并在这个“开始”的基础上，将眼前铺满花瓣的小路在脑子里延长，在路之尽头，那里有着更多与众不同的新的赋予。很清醒地知道，这些新的赋予正是意义开始诞生之所在……

 

 

 

 

    并非只是想像，而是真的在这样的画面里生活过——低矮的平房、红砖配上刷了淡蓝色的木窗、用白色油漆刷过的水泥窗台，刻意地把阳光反射着到屋里，大方地与天花板与墙壁分享着光线……在这样的分享下，窗前小桌子上红白格子桌布与蓝色小碎花的窗帘也变得鲜艳起来，甚至在微风中张开了嘴巴，露出窗外不远处的青草与树木，有说有笑地围坐在一起的大人们，自然也少不了又哭又笑地孩子们。当然类似的画面有很多很多，其中绝大多数都被自己丢弃在记忆深处，就如丢在杂物间的那些东西。假如不是出现特殊情况的话，它们的结局基本上都是面临着遗弃。令自己不解的是这个世界如此的荒凉与拮据，否则就不会只有那么几种玩法翻来复去地任人以情感的方式在那里自娱自乐了，可为什么荒凉与拮据的世界，却让自己在漫长的岁月中，很难再次遇到那些曾经陪伴自己的东西，生活以及情感？我不相信它们是故意在和自己捉迷藏，剩下的原因肯定是在自己了吧？不是自己对它们视而不见，要不就是远离了它们。不过有必要重新拾起它们吗？又，有必要怕遗忘它们，从而特意用一个更大的屋子作为杂物间，来享受名义上拥有，实质却是已经遗弃的圆满？

 

 

 

 

    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依靠行走与汽车，游弋在城市与山野、乡村与荒原之间的滋味。就着安静与单调，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枕着不断的游走，进入了宁静的梦境。在梦境里与许许多多曾经的画面重逢，重逢的喜出望外又让自己一次次地充满着幸福感。在逐渐丰满起来的幸福感中甄别着，约束着情感谨慎地避免过度赋予。于梦境中开始摒弃已经快成了“真理”的各种“约定”，换成能够最大程度地满足自己想像力的专属于自己的“约定”，而此约定并不需要自己以换取利益为目的，令它去迎合和奉承一切有碍它之自由的存在，因此它也就成了自己向大自然最纯粹的铺展和侵占，那些面临着坍塌的不连续的空洞，也因为与许许多多重新拾起来的“以往”而被填充起来。倘若说与他人的交流是有性繁殖的话，那么如今的自己更大程度上是依靠无性繁殖来支撑起连续？当然在此无性繁殖是在约定之中，将山川岁月以及动植物等但凡不能开口说话的一切存在视同为被遗忘了万万年的自己。万万年以前我不管，万万年以后我管不着，在这万万年里，那个自己和这个自己间是否能够以物易物地互通有无？能否用此处的一份时间去换取彼时的半份空间？

 

 

 

 

   ……

 

 

 

 

假如会画画那该多好啊

从远处的树林

到斑驳的老屋子

孩子的眼睛

都把它们画出来

而不只是想像

哪怕即便仅仅是一片蔚蓝

 

 

从在万万年的遥远

画到万万年后的沧桑

除了大自然提供的颜色外

还画上时空关系

对大自然的好奇与想像

也告诉它这就是我

送给它的一份小小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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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

 

 

 

 

 

    喜欢春天也就是最近些年才开始，而且还是认真之后的结果。对于这个结果的到来并不令我以外，相反却诧异着这么多年来不喜欢春天的原因。与之类似的是用欣赏的态度去看待，那些一直瞧不上眼的青苹果式的少男少女们……不过这些喜欢与欣赏却依旧是十分的稚嫩，经不起比较火辣和直接的质问，只能是从远远地用不经意的观望与联想开始破土而出的。想去不喜欢春天的第一个原因还是太过于潮湿，而对于长期以来刻意地保持饥饿的自己来说，潮湿就意味着寒冷和进食，而温暖甚至是炎热则会让自己省去进食等政治任务的烦琐和麻烦。至于春寒料峭，它能冷过冬季吗？第二个原因呢？估计和春天来了，各种事情也来了，扫墓祭奠，以及什么一年之际在于春等等的各种计划和安排，有时一想还不如守着冬季的火炉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于炎炎夏季，以炎热之名行懒惰之事。当然这个还是结果，原因呢？估计还是因为迷惘吧？倘若说这可以归于没有找到自己的用法的话，那么具体到季节上也就是没有形成属于自己的可持续且高效的节律吧？

 

 

 

 

 

    这个世界真是可爱。在小心思方面极其迅捷的人们，必然会在某些大方向上存在严重的迟钝和延缓，而在大方向上敏锐与灵活之人，而在小细节方面则存在着极其死板乃至固执的僵硬……想去自己是属于后者吧。因此在饮食、节律上的诸多神经病式的固执只能说与模式有关吧，而程度的深与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眼下正值春天，与往常的春天一样正淫雨霏霏，那么它的好在哪里呢？抛开那些被微距和定格放大的花朵之美，不去管被水汽笼罩着的，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披上绿色的大地。对于当下的自己来说，喜欢上了在这样的湿润之中，依靠它带给肺腑的清新和身体的行走所带来的温暖与力量，体会到了不同于夏秋冬的美好，倘若有足够的食物与时间，仿佛可以一直走下去，走进自己建立起来的错觉之中。更何况这样的行走给了自己额外的奖励——嗅觉的回归。不知道嗅觉的回归是否与不吸烟有关，但是却知道倘若没有青草，泥土以及农家肥的各种气味的刺激，至少它不会逐渐醒来吧？感受到肺部近似带着喜悦的反馈，鼻间不断传来的各种气味，连猪粪的气味也在久违之中，令自己微笑起来了……春天真是不错。反倒是曾经觉得好闻的花香，却让自己在脑子里泛起句子：散发着生殖的诱惑气味……香味也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由于建立起来了自我的对话，在春天里的行走也就不再如同以往的寂寞，更可喜的是遇到适当的人时也会从自我的对话中抽身而出，以现实的对话来丰满起自己建立起来的错觉与想像中，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构建自己的世界。大自然总是会在许多时候，用令想像感到卑微的方式来教导我如何建立起“约定”，以及面对约定的节律和心态。当然这些依旧是自己用做试验的方式来好奇并猜测着大自然。

 

 

    春天就是拿来表演、挥霍已经享受的，那些说一年之际在于春的大都还处于原始积累的当头，要不就是依旧沉浸在“原始积累”的心理惯性之中，而忘记了他/她是否还有必要去积累？这点所有在春天里开的花都是亲友团。就节律来说，他们实在是节律错乱，至于用法？那一辈子的时光去完成那些老不死的“忠告”与“警示”，那又何必有春天？

 

 

   

   

 

    ……

 

 

 

与花静对

如凝视着山野

为什么不摘下它

嗅它的芬芳

后想起遥远的人和事

深深地看了又看

眼前的果实

转身是唯一的采摘方式

这季节，不是我的

能来，能去

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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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远

 

 

 

 

 

    沿小溪而上，越是往山里走越有明眸皓齿之感，洁净明亮是最直接的感觉。见过很多山，但有这类感觉的山大都在海拔2000以下，想去这或许跟植被有关吧？当然前提是远离都市。或许正是远离了城市，才有了几分静气显得干净，又落落大方而明亮起来吧？路过劳作的农民告诉我小溪的源头就在远处的群山脚下，是一股从地下冒起来的泉水……回过头望着远处的水库，想着它竟然是眼前这潺潺的溪水所造就的，就觉得了不起……而自己正离它越来越近。

 

 

 

 

    边走边感受到不时传来的各种新鲜的气息，同时还不忘胡思乱想。想起了小时候在放学的路上，在路边捡起一根树枝，然后用树枝的末梢接触地面，然后推着树枝在地面上不停地跳跃地前进着，就像那些幸福着推铁环的同龄们一样。看着树枝在自己的推动下，“翻山越岭”地一点点地“前进”着，既不怕水，又不怕沟坎，就那样在自己的意愿下勇往直前，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诞生在幼小的心灵间，仿佛那树枝就是自己，而伴随着这样的“异化”自己或者说“异化”树枝，原本无聊的回家路也因此变得短暂而有质感，甚至因为着米而忘记了回家。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这样做的原因和细节，但是后来次数多了，才发现那些勇往直前还是有区别的，最勇猛的是竹子，由于它的坚韧不会因为用力过猛或是被沟坎卡住而被折断，新鲜的树枝其次，最差劲的是外表完好其实已经腐朽的枯枝，轻轻一抖就会断掉……到了后来上了中学也就告别了这样的有趣和勇猛。不过有关于此的诸多心理体验却是让自己在懵懂中，在心里偷偷地埋下了一颗朴素的种子——以后要走很远很远。

 

 

 

 

    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虽然手里不再有那根竹子或者树枝，但却无意识中用追问来代替它们，使得在“无聊”之中获得一些自认为有质感的不同。很显然在这样的“异化”的道路上，已经走得过于遥远，甚至到了误入歧途的危险境地……倘若不是这两年一大脚把自己踢进孤寂里，扔进荒山野岭里，我想是不会苏醒从而溯源而上有此觉悟的吧？什么觉悟？独处与追问彼此是最为契合的，自己已经分不清独处与追问究竟哪个才是自己喜欢的缘由了。或者干脆说自己已经习惯了异化，而忘了世俗的家了……当自己蹲在小溪的源头时，眼前是一汪非常平静的小水潭，既没有水从地底冒出的痕迹，也没有翻滚的气泡破裂的声响，安静地从地下往上渗着，然后在不远处的落差和撞击中唱着歌谣奔向远方，心里泛起许多儿时最朴素的希冀与愿望，一如眼前的山水。努力地抑制着异化的习惯，尽量以边回想边效仿的方式去回忆儿时的心理，遗憾的是除了悄无声息的安静之外，剩下的细节已经模糊不清了。安静是眼下的自己与儿时的自己唯一的共同语言，正如渗着水的泉眼和很远处巨大的水库，一样的安静，却是天各一方……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安静地在水源处呆了一会，便起身返程了。伴随着泉水的淙淙外加不时传来的杜鹃叫声，一种不同安静的热闹点燃了刚才怎么也找不到的朴素心理，似乎很远很远的地方有新奇在对我召唤，而心里又回响起曾经的话语：要走很远很远。

 

 

 

 

    ……

 

 

 

 

 

去山里！

越是往山里

山的回答越是朴素和肯定

鲜艳的色彩和材质

冠以人体工程学

呵护人体的高科技

都抵不过硬邦邦的牛皮靴

 

 

以为与山一样的简单粗暴

就可以融入山的怀抱

逆流而上的危险

不仅是岔路，没了路

而是见了到水之后

忘了山的朴素

却多了水的多变

寻水之淙淙

才惊觉天色已晚

山远，水无言。